第5章 原來是想我了
「早餐想吃什麼?下個麵條可以嗎?」蘇宛曼問著,人已經進廚房了。
「您煮什麼我吃什麼。」夢安然去浴室洗漱。
夢羽書和夢澄泓也起床了。
四人圍坐茶幾吃了雞蛋面。
「對了媽,我的戶口還在陸家沒遷出來,你等會兒把戶口本給我吧,我去辦手續。」
蘇宛曼似乎才意識到這件事,「我陪你一起去吧?」
「不用,很快的。辦完正好去跟朋友見個面。」夢安然這樣說了,蘇宛曼就沒再堅持。
早餐過後,夢羽書要去上班,夢澄泓去找小區裡其他孩子玩,蘇宛曼則是到小區旁邊的一個手工作坊做零工補貼家用。
隻剩夢安然自己在家。
聽到敲門聲,她起身去拉開木門,隔著鐵門看見對方那張賤兮兮的笑臉,不禁散漫地勾了勾唇。
「來得真早。」她說著,推開鐵門放人進來。
「那可不,大小姐金口一開,早餐都沒吃飛車過來的,夠義氣吧?」
蕭寒進了門,夢安然跟在他身後介紹一下幾個房間,又說了自己的訴求。
蕭寒掏出捲尺,這量一量,那看一看,最後問道:「預算多少?」
夢安然想了想,「兩萬。」
「兩萬?」蕭寒五官皺成一團,看上去有些為難,「大小姐,你以前的床墊都不止兩萬塊了,現在讓我兩萬搞定全屋?」
夢安然翹著手倚在門框上,「不難的事就不用麻煩你蕭大設計師了。」
少有能從夢安然嘴裡聽見恭維的話,蕭寒立刻清了清嗓子,扯了扯衣服上的皺褶,暗爽著說道:「那肯定的,沒有我蕭寒辦不成的事。我出馬,你放心。」
夢安然附和地點點頭,「蕭大設計師出手,我肯定放心。」
測量了全屋的數據後,蕭寒做好記錄,腦子裡已經有了大緻的布局。
「喝杯水。」
蕭寒來了半個多小時了,夢安然才想起來給他倒杯水,畢竟大小姐千金之軀,以前從沒幹過端茶倒水招待客人的活兒。
兩人回到客廳坐下,蕭寒合上平闆,一口氣灌完了整杯水,舒了口氣,賊兮兮地睨著身旁的夢安然。
「大小姐,你真決定留在這啊?吃膩了山珍海味,打算試試鹹菜白粥?」
蕭寒可太了解夢安然了,陸家長大的孩子不在乎親情、皿緣,隻在乎利益。
夢安然願意回夢家住,必然不是為了親人,總不可能是有扶貧的嗜好吧?
夢安然意味深長地笑了,「你知道夢家當年為什麼破產嗎?」
蕭寒想了想,好像聽說過一點消息,「據說是夢蓁打工的時候衝撞了陸家二少的小女友,陸家二少就把夢家搞破產了。」
大差不差,確實是因為這件事,不過夢安然清楚,真正導緻夢家破產的不是夢蓁。
回來夢家,不僅是她想跟陸家的二少爺對著幹,更是因為資料裡的文字描述太過枯燥,她想知道這一家子從雲端跌落凡塵,是真的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坦然接受了現實。
還是……藏著更多複雜的情緒反應。
很有趣,不是嗎?
閑聊之間,突然門口傳來聲響,他們看過去,就見夢榮進來了。
「爸,你不是去接單了嗎?」夢安然感到意外。
「手機忘記充電了,回來拿個充電線。」夢榮說著,目光落在夢安然身旁的少年身上,總覺得有點眼熟,「這位是?」
夢安然介紹道:「他是我朋友蕭寒,搞裝修的,昨天跟你們說過的,請他過來看看房子格局。」
蕭寒對於這個介紹很不滿意,明明是室內設計師,被夢安然「搞裝修」三個字弄得瞬間掉價不少。
可還是站起身,禮貌地打招呼:「伯父好,安然托我重新設計房間布局,不打擾吧?」
夢榮已經抽象了,他聽說過蕭寒的名號,國內有名的天才室內設計師,年方二十就拿了不少獎項。
多少人花大價錢求著蕭寒做設計,蕭寒都壓根看不上呢。
據說曾經有人砸錢一千萬求蕭寒出張設計圖,他先別人穿搭沒品位,審美堪憂,直接將人趕出門去了。
出了名的脾氣臭!
竟然,是安然的朋友!
「不打擾不打擾,你們聊,我拿條數據線就走了。」夢榮生怕自己打擾到了蕭寒工作,急急忙忙拿了茶桌下面的數據線,又出門去了。
畢竟夢家以前也是豪門,蕭寒深知自己的名聲在豪門圈層裡傳得多厲害,所以對於夢榮反常的態度也見怪不怪了。
兩人沒再多聊,蕭寒趕回去畫設計圖,夢安然拿好自己的證件和蘇宛曼給她的戶口本,該去辦遷戶了。
順路去找了一下蘇宛曼。
私人作坊很小,七八個婦人在裡頭一邊給玩具貼標籤一邊閑話家常。
「媽。」夢安然就站在門口,沖裡頭喊了一聲,見蘇宛曼看出來,繼續說道:「我出門了,中午不回來吃飯。」
「好。」蘇宛曼笑起來很溫柔,像極了古詩中描寫的溫婉的江南美人,「晚上回家吃飯吧?」
「嗯,我想吃魚。」
「媽給你做酸菜魚怎麼樣?」
「好。那我走了。」
她一走,幾個婦人就嘰嘰呱呱討論起來。
「宛曼,這漂亮小姑娘是你女兒?之前怎麼沒見過啊?」
蘇宛曼提及夢安然時臉上是滿足與驕傲,「二女兒。」
「二女兒?我前幾天才見過你二女兒啊,好像不長這樣吧?」
蘇宛曼的笑容僵硬了一瞬,扯了扯唇角,「事情有點複雜,就不提了,她就是我二女兒。」
「哦……這姑娘一看就跟你一個模子出來的啊!漂亮的嘞!」
大家見蘇宛曼表情不太好看,都識趣不去追問那個複雜的故事,笑呵呵地誇讚著夢安然。
……
穿過菜市的路口,一輛黑色邁凱倫停在這裡。
夢安然拉開後排車門,矮身上車。
旁邊的少年眉目溫潤意氣風發,自打遠遠看見夢安然起,視線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。
「大小姐好狠的心,這麼大的事居然現在才通知我。」
夢安然彎了彎唇角,拉過他搭在腿上的手,一根一根輕撚著他的指尖,動作自然得彷彿已經做過千百次。
「你不是才回國?早跟你說有什麼用。」
少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,調笑道:「原來是想我了,跟我鬧脾氣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