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,瘋批帝王後悔了

第47章 半夜獸性發作,想逃逃不掉

  

  孫良言微怔,立刻領命退出,親自去乾清門外找胡盡忠。

  胡盡忠手裡拿著梆子,腰裡掛著銅鑼,正在寒風裡縮著脖子喊號子。

  孫良言招手叫他:「胡二總管,過來,萬歲爺有話吩咐。」

  胡盡忠連忙跑過來,把梆子夾在胳肢窩裡,搓著手跺著腳問:「孫大總管,是不是萬歲爺發慈悲,叫我回去呢?」

  孫良言說:「不是,是萬歲爺嫌你聲音小,叫你再大點聲。」

  「啊?為什麼呀?萬歲爺不好好批摺子,操心這個幹嘛?」胡盡忠一頭霧水,苦哈哈地問道。

  孫良言實話告訴他:「因為晚餘姑娘聽到你喊號子笑了一下,皇上想看她笑,就讓你再大點聲。」

  胡盡忠凍僵的臉立時皺成了苦瓜:「多大是大呀,這大冷天兒的,您瞧瞧,我這一張嘴,風直往嗓子眼兒裡灌。」

  「那你怪得了誰?」孫良言攤攤手,「你巴巴的要拿人家當墊腳石往上爬,而今自己淪為供人取樂的工具,也是你活該。」

  「……」胡盡忠啞口無言,隻能認命。

  古有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,今有盛和帝為博美人一笑半夜戲弄他這苦命的打更人。

  這事要能被史官記上一筆,他也算是青史留名了。

  他無奈地邁進寒風裡,扯著嗓子大喊:「二更天,天乾物燥,小心火燭!」

  他有心討好皇帝,這一嗓子喊得更是拿腔作調。

  南書房裡,晚餘又忍不住笑起來。

  一來是胡盡忠的聲音太滑稽,二來這都下多少天的雪了,他還在喊天乾物燥,就更滑稽了。

  想必他這臨時上任的更夫,也就會喊這麼一句了。

  祁讓看著晚餘笑,自己的唇角也漸漸壓不住。

  他不想在晚餘面前失態,便站起身,又回到書案後面看摺子。

  不管怎樣,他心裡終歸是高興的,自從當了這個皇帝,像今晚這樣純粹的開心還是頭一回。

  他時不時地從奏摺中擡起頭去看晚餘,萬千情緒都藏在眼底。

  二更將近時,祁讓終於看完了摺子,回到寢殿歇息。

  晚餘很怕祁讓會留她在裡面值夜,萬一祁讓半夜獸性發作,她想逃都逃不掉。

  好在祁讓發了慈悲,沒有留她值夜,讓孫良言收拾了離他最近的梢間給晚餘住,值夜的差事仍交給小太監。

  孫良言說:「皇上還是有分寸的,你好好睡一覺,明天記得早點起來給皇上更衣。」

  晚餘慶幸之餘,又很無奈。

  祁讓從前是不準宮女近身伺候的,現在什麼都讓她做。

  分明就是變著法的折騰她。

  她以為祁讓這樣已經很過分了,沒想到第二天早上,祁讓居然還要帶她去上早朝。

  晚餘當場驚呆。

  她眼下已經是整個後宮的敵人,如果跟著祁讓去上朝,隻怕連朝臣都要認為她是個狐媚惑主之人。

  都察院的禦史都得上摺子彈劾她。

  孫良言也認為祁讓此舉不妥,苦口婆心地勸他三思。

  祁讓不以為然:「怕什麼,朕又不讓她露面,讓她在後殿口站著,隻要能讓朕看見就行。

  總而言之一句話,晚餘必須在他的視線範圍內。

  沒辦法,晚餘隻好跟著去了承天殿,就在祁讓退朝時要走的那條通道口站著,祁讓坐在龍椅上,隻要一轉頭就能看見她。

  孫良言悄悄和晚餘打趣:「這裡要是放把椅子,再掛個簾子,你都能垂簾聽政了。」

  晚餘苦笑。

  她可不稀罕什麼垂簾聽政,她隻想出宮,出宮就是她現在唯一的念想。

  她站在那裡,聽著前面的官員對皇上山呼萬歲,接著便開始按照品級向皇上奏事。

  她頭一回見識這樣的場面,正聽得出神,忽然之間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
  是那個自從將她送進宮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的便宜爹,安平侯江連海的聲音。

  她的心不自覺收緊,恨意從眼底蔓延開來。

  這人就是她苦難生活的罪魁禍首,拿她的幸福來穩定自己的地位,卻從未真心將她當成女兒看待。

  五年來對她不聞不問,如今她被陷害不得出宮,他也沒有任何動靜。

  尋常百姓家的女兒要出宮,還拖家帶口在宮門外等著盼著,他卻至今沒過問一句。

  他肯定巴不得她留在宮裡吧?

  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兒而已,留在宮裡可以替他當皇上的出氣簍子,出去了還要賠一副嫁妝。

  他是那樣的鐵石心腸,就算自己死在宮裡,隻怕他都不會掉一滴眼淚。

  這種對親生骨肉都冷皿絕情之人,怎會將黎民百姓放在心上?

  他根本就不配為官。

  祁讓聽著安平侯奏事,想起他是晚餘的父親,下意識轉頭看了晚餘一眼。

  見她緊抿著唇,臉色很是不好,整個人都緊繃繃的,不像是聽到了親生父親的聲音,倒像是聽到了殺父仇人的聲音。

  她是不是還為著安平侯送她進宮的事懷恨在心?

  可見這皇宮,進也不是她自願進的,留也不是她自願留的。

  她真的這麼討厭這裡嗎?

  祁讓鬱悶地收回視線,對安平侯冷下臉道:「行了,朕知道了,此事日後再議。」

  安平侯不知自己哪句話惹到了他,一個字不敢多說,躬著身子退回到隊列裡。

  接下來又有別的官員站出來說話,祁讓又去看晚餘,見晚餘臉色稍有緩和,他自己對官員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。

  晚餘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,並未留意到祁讓的情緒變化。

  這時,忽聽殿前太監高聲通傳:「啟稟皇上,司禮監掌印徐清盞和平西侯府小侯爺在殿外求見。」

  晚餘腦子嗡的一聲,如同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,震得她渾身顫抖,手腳發軟,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。

  是他。

  是他來了。

  她滿腦子都回蕩著一個名字。

  那個在她心上輾轉了五年的名字……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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