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川耐心全無。

　　但他的怒氣並沒有寫在臉上，依舊那副淡漠冷酷的模樣，「那你展開說說，你嫉妒她什麼。」

　　姜音就是敷衍他的，哪裡會什麼細節。

　　「嫉妒就是嫉妒，女人之間無非就是那些事。」

　　她不肯說，裴景川自然有辦法，「那等會我自己去查。」

　　姜音哦了一聲。

　　查吧。

　　她突然發瘋，能查到什麼。

　　除非鑽進她的腦子裡，讀取了她的信息。

　　言歸正傳，姜音問，「你今天叫我來，不是說特效藥的事情嗎？我們早點談完，等會我還要回去上班。」

　　裴景川掃她一眼。

　　五官放鬆下來，人靠在椅子上。

　　「現在沒心情了，等下次再說。」

　　姜音一噎，想拆穿他故意針對自己。

　　但是拆穿了又怎麼樣，他那種人，再小的事情也要睚眥必報，自己要是不說為什麼傷白昕昕，他肯定不會辦正事。

　　姜音硬著頭皮道，「那你忙吧。」

　　裴景川冷嗤。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姜音慢吞吞的拉開椅子。

　　整理衣服的褶皺。

　　整理頭髮。

　　就是不肯邁出一步。

　　裴景川看她那小騷樣，明明沒什麼本事，卻又要故作姿態，心情逐漸好轉。

　　他漫不經心的開口，「那批特效藥現在定價十萬，有人要高價購買，二十萬一支。」

　　姜音豎起耳朵，裝作不在意，「你非法售賣藥物，是犯法的，自作孽不可活，我才不管你。」

　　「犯不犯法我不關心，我隻要高興。」

　　「那隨便你。」

　　姜音把頭髮綁起來，又扯掉皮筋，裝作很忙的樣子。

　　裴景川趕人了，「要不要我給你請個專業化妝師，幫你做一個你喜歡的髮型，要不然今天你沒法走了。」

　　「少陰陽怪氣了。」姜音走到門口，開門離開。

　　不出十秒。

　　姜音又開門，探出一個頭，「裴景川，你要是賣給我的話，應該還是原價吧？」

　　裴景川早就料到她這一出死樣。

　　所以他頭也不擡，語氣毫無波瀾，「不漲價。」

　　「是三萬八？」

　　「十萬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姜音激動的推開門，「怎麼是十萬了？你之前說好的，一直給我三萬八的價格。」

　　「市場波動，我無能為力。」

　　姜音呆在原地，表情複雜。

　　裴景川擡起頭來，大發慈悲的看著她，「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，有一個你不需要付出成本的好法子，就看你願不願意了。」

　　姜音謹慎道，「上床也算成本。」

　　裴景川冷嗤一聲。

　　「別把自己想得太像回事。」他道，「你不買，就不存在價格貴的問題了。」

　　姜音更無語了。

　　「裴景川，你有……」

　　病吧倆字還沒出，裴景川就打斷她，「我聽膩了，你換個有新意的詞。」

　　姜音差點咬到舌頭。

　　好在自己控制住了，及時轉變話鋒，「你個死變態。」

　　裴景川，「……」

　　「還有一種方法，你告訴我你跟白昕昕之間的過節，我把葯免費給你。」

　　姜音被誘惑到了。

　　她說實話，「我純粹就是討厭她，想讓她放點皿而已。」

　　「為什麼討厭她。」

　　「這是兩個問題了，不算我們的交易範圍之內。」

　　裴景川聽笑了，「學姦猾了。」

　　姜音也微微一笑，「跟裴總你這麼久，怎麼也得學點東西。」

　　「那你學習成績真差。」

　　迄今為止，也沒見她反擊成功過。

　　姜音不在這浪費時間了，問道，「那你說，到底怎麼樣才能把葯原價賣給我？」

　　「不願意說實話的話，那就哄我高興。」

　　他總得收穫點什麼。

　　姜音張了張嘴，為難道，「你性子這麼怪，我怎麼哄你開心？」

　　不等裴景川回答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。

　　他看了眼屏幕，是白昕昕。

　　他關掉，站起身。

　　「你想要免費特效藥麼？」

　　「當然。」

　　「那想不想學怎麼哄我開心？」

　　「……不想。」

　　裴景川看她一眼，「葯我直接捐了。」

　　「想。」姜音皮笑肉不笑的改口。

　　裴景川邁開長腿，朝外走，「那就跟我走，有人會現場教你。」

　　姜音不明所以。

　　到了病房，看見床上病懨懨，臉色雪白，脆弱得像個落魄公主的白昕昕時，才知道裴景川的意思。

　　讓她學白昕昕啊？

　　好惡毒的男人。

　　她站在病房門口。

　　不想進去。

　　白昕昕看見了她，眼睛一片緋紅，無比委屈，「景川，她傷了我，為什麼還要帶她來噁心我？」

　　裴景川面無表情道，「有點工作上的事情還沒有跟她溝通完，來看望你，就順便處理了。」

　　「我不要，你關心我的話就好好關心，我隻想跟你享受二人世界。」

　　「你最好是腦子沒問題。」

　　白昕昕一愣，有點尷尬。

　　裴景川的毒舌是娘胎裡帶來的，除了是他特別尊重在意的人，其餘的，一律當npc處理。

　　他回頭看了眼姜音。

　　「怎麼不進來？」

　　姜音遠在門口。

　　她沒什麼表情，「我還是就站在這吧，太近了，我可能控制不住，再次釀成悲劇。」

　　白昕昕有些害怕，下意識抓住了裴景川的衣擺。

　　「景川……那刀子好可怕。」

　　她是真的怕了，不由得放下驕傲的偽裝，瑟瑟發抖。

　　裴景川看了眼她的手。

　　再看向姜音。

　　她也看到了白昕昕的舉動。

　　裴景川握住白昕昕的手臂，淡淡道，「別怕，現在病房裡沒有作案工具了。」

　　肢體接觸，讓白昕昕的臉色稍霽。

　　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感情升溫的機會，得寸進尺環住了裴景川的腰。

　　「景川，醫生說我的心理創傷更嚴重，是眼睛看不到的。」她聲音細軟，輕輕啜泣，「晚上你留在這陪我，好不好？」

　　「好。」

　　白昕昕的表情僵在臉上。

　　她擡起頭，怔怔望著裴景川，漂亮的眼睛裡淌出淚水。

　　這樣的請求她不知道說過多少次，唯獨這次成功了。

　　裴景川伸出手，擦去她臉上的淚水。明明動作那麼溫柔，可眼底卻清冽一片，「天黑之後我過來。」

　　白昕昕喜出望外。

　　她激動道，「好，我一定等你過來了再睡。」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裴景川抽出她的手臂。

　　轉身朝著姜音走去。

　　白昕昕逐漸從甜蜜裡回過神來，詫異道，「景川，你去哪裡？」

　　「辦公。」

　　他抽身很快。

　　彷彿剛才那短暫的慰藉，一瞬間都未曾有。

　　白昕昕垂下腦袋，看著自己的手，上面還有裴景川掌心的體溫。

　　咚咚咚——

　　心跳得很快。

　　宛如第一次跟裴景川交往時的感覺。

　　白昕昕想著想著，不由得笑了起來。

　　果然，隻有得不到的才最讓人愛不釋手。

　　這時旁邊的手機響起。

　　白昕昕懶洋洋接起，「事情辦好了？」

　　「辦好了，電梯裡的監控已經拷貝下來，發給了裴奶奶。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邁巴赫車內。

　　姜音坐在裴景川的腿上，腰成了他掌心的籌碼，無法脫離掌控。

　　身下的男人微微擡頭，彼此四目相對。

　　「來吧。」

　　姜音有點懵，「來什麼？」

　　「剛才你學的東西，在我身上實驗一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