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音沉吟片刻。

　　他們現在雖然是戀人關係，但是戀人也有隱私。

　　尊重一下隱私，是應該的。

　　姜音放鬆身體。

　　跟他面對面。

　　「你願意給我看嗎？」她挺禮貌地問。

　　裴景川，「可以，但是沒必要。」

　　「那就是願意。」姜音隻提取精髓。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姜音安慰他，「你放心，你不主動給我看，我絕對不看。」

　　裴景川怎麼會信她這種鬼話。

　　不過他想通了。

　　雖然剛才是不想的。

　　但是事情到了跟前，他也沒有了阻攔的必要。

　　鬆開手，「你看吧，但是看之前，我需要出去一下，避免你失控殺了我。」

　　姜音越發好奇了。

　　「是很難以啟齒的東西嗎？」

　　裴景川微微蹙眉。

　　「算是。」

　　「跟誰有關。」

　　裴景川看著她，眼神裡多了幾分別的意味。

　　「你。」

　　姜音意會出來了，臉頰有點燙。

　　「是我的貼身物品嗎？」她在松市的時候，跟裴景川好幾次視頻通話，他都那個過。

　　他好幾次拿自己的東西消遣。

　　裴景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，姜音也不想知道了。

　　她道，「我不看了，你收起來吧。」

　　裴景川眼眸閃了閃。

　　「真的不看了？」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姜音主動往外面走了幾步。

　　給他時間收拾。

　　裴景川掃了一眼她的背影，掀開被子。

　　「不看是正確的選擇。」

　　姜音聽著這句話，反而被勾得心癢癢。

　　是什麼東西啊。

　　讓他竟然也有了羞恥心。

　　該死，雖然很難為情，但是太好奇了怎麼辦。

　　就在裴景川收拾好，準備藏起來的時候，姜音沒有控制住自己。

　　轉頭了。

　　剛好，裴景川手上東西太多拿不住，掉了一張在地上。

　　姜音一愣，「不是我的衣服，是照片啊。」

　　這個時候，裴景川就一個念頭。

　　完了。

　　果然，姜音鬆口氣走過來，「不就是照片而已，你藏著幹嘛。」

　　她先他一步，撿起地上的照片。

　　一看。

　　笑容僵在臉上。

　　然後是震耳欲聾的，「啊啊啊啊！」

　　裴景川怕她心臟驟停，伸手去抱她。

　　一抱，手裡上百張照片全打滑。

　　嘩啦啦掉了一地。

　　姜音又看到了其他的畫面。

　　還都是特寫。

　　姜音臉頰紅到爆炸，語無倫次，「裴景川你個死變態！」

　　「分手分手！」

　　姜音丟了照片就要跑，被裴景川緊緊攥著手腕，拉入懷裡。

　　他輕輕嘆息，「我說過，不能看的。」

　　姜音被他箍著，怎麼都跑不掉。

　　她一頭撞在他的心口，梗著脖子問，「……你全都散在床上，該不會成天枕著睡吧？」

　　裴景川大大方方，「嗯。」

　　「偶爾還會動動手。」

　　姜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。

　　裴景川捏著她的下巴，「你先鬆開，我脫了衣服再給你咬，布料硬。」

　　姜音訓斥，「從現在開始全都給我處理掉！」

　　「好。」

　　「一張都不留。」

　　「好。」

　　姜音擡起眼，狐疑道，「你回答這麼爽快，該不會還有很多備份吧？裴景川我就知道，你私下偷拍了我，你太噁心了，萬一我們以後掰了你豈不是要拿去賣錢！」

　　這下輪到裴景川心臟驟停了。

　　但他依舊耐心解釋，「這件事是我的錯，去接你之前就想過要全部銷毀，但臨時攤上我爸的事，我就忙忘了。」

　　「這你都能忘啊！」

　　裴景川捧著她的臉。

　　臉燙得不行了。

　　他笑著給她降溫，「我有很多時候，都不確定能擁有你，所以我會給自己留一點後路。」

　　「現在好了，你是我的了，這些照片我會銷毀。」

　　姜音擰著眉頭，「但是我剛才看到還有我十幾歲的照片，裴景川，你真的好變態。」

　　「十幾歲都穿了衣服，沒有亂來。」

　　姜音一想，好像是這麼回事。

　　她閉上眼睛。

　　「你把那些骯髒的都處理掉，剩下的正常的給我看。」

　　裴景川都聽她的。

　　很快，照片丟進碎紙機，順便又加工一次，變成粉末。

　　徹底不會復原之後。

　　裴景川才拿著十幾張照片過來。

　　姜音漸漸恢復平靜。

　　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裴景川拍的自己。

　　最小的一張，是她八歲過生日的時候。

　　「咦，你怎麼會有這個。」

　　裴景川輕輕摩擦。

　　「從顧宴舟那搞的。」

　　姜音想起小時候，不由得開心。

　　「我五歲來北城的時候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顧總。」她看向裴景川，「那時候顧總還小呢，比我大不了多少，卻裝得像個小大人，老說哥哥會保護你。」

　　「要我做公主，他做王子，做我的哥哥。」

　　「我知道他可要強了，每次我故意喊他哥哥保護我，他都會特別可愛，玩遊戲一直讓著我。」

　　裴景川摁住照片。

　　聲音冷清，「你叫他什麼。」

　　姜音眨眨眼，不明白他怎麼就生氣了，「哥哥啊。」

　　小時候不都這麼喊嗎？

　　裴景川臉色越發冷，「長大了也喊？」

　　「多大？」

　　「你叫到多大。」

　　「……高中。」

　　裴景川咬著後槽牙，嘴唇抿出冷冰冰的弧線。

　　姜音抽了抽嘴角，「就高一喊了，後來喊得少，開始喊名字了。」

　　裴景川平靜的呼吸。

　　但是沒有平靜下來。

　　「以後不用叫我哥哥了，我很容易代入你跟顧宴舟。」

　　姜音哭笑不得。

　　「裴景川你真是夠了。」

　　一直到後半夜，姜音這個沒良心的睡得香甜，裴景川都還在吃味她小時候喊哥哥的事。

　　他睜眼看著時間到淩晨三點。

　　實在沒忍住。

　　起身。

　　給顧宴舟打了個電話。

　　顧宴舟困意很重，語氣不好，「你最好是馬上要死了，不然我現在就去弄你。」

　　裴景川嗓音沉沉，「我有點事想拜託你。」

　　「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啊。」

　　「不能。」他直言，「我要跟姜音求婚，求婚現場，我交給你布置。」

　　顧宴舟蹭的坐起來。

　　「什麼時候？」

　　裴景川冷笑，「半個月之內，時間夠不夠宴舟哥哥。」

　　顧宴舟被噁心得渾身一顫。

　　「……哥你媽，你發什麼瘋。」

　　裴景川也有點反胃。

　　他嚴肅道，「我認真的，求婚是大事，你不要讓我跟姜音失望。」

　　顧宴舟崩潰，「你故意的吧裴景川？」

　　裴景川嗯了一聲，「你賊心不死，我跟你幹到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