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沐瑤毫無防備，被他吻住了唇。

　　她清醒的時候就沒跟人親過，心驚肉跳之後下意識要喊，就被秦淵有力的舌頭鑽進口腔，吞掉了她的聲音。

　　荷爾矇混淆在唾液裡，發酵出讓人渾身發軟的奇怪反應，羅沐瑤腦子白了一瞬，整個人軟軟朝後倒去。

　　一時間，激烈接吻的聲音響徹整個車廂。

　　秦淵用力扣緊她的後腦勺，要她不準逃，還要她用儘力氣跟他舌尖糾纏，被迫接納他。

　　羅沐瑤不會換氣，硬憋著，被親得缺氧難受了，才揮舞拳頭打他肩膀。

　　唇瓣分開，彼此的喘氣聲震動著耳朵，羅沐瑤獃獃地望著他，瞳孔都是渙散的。

　　秦淵倒是清醒得很，勾了勾唇，「爽不爽？」

　　羅沐瑤漸漸回過神，竟然都忘記了發火，大著舌頭問，「你突然，突然親我幹嘛？」

　　秦淵擦去她嘴角的口水，喉結微滾，「我問你話，爽不爽。」

　　羅沐瑤感覺他那張臉跟春藥似的，迷得她暈暈乎乎，「……還，行。」

　　「還行？」秦淵可聽不得這話，撬開她的唇舌重新來一次。

　　男人對接吻這事兒無師自通，很快就找到讓她舒服的技巧。

　　他親一陣就鬆開，「鼻子是擺設嗎，呼吸。」

　　等她找到節奏了，他又繼續。

　　直到秦淵看到後視鏡裡出現了何佳年的身影，才結束這一場接吻啟蒙。

　　羅沐瑤傻不愣登地坐在那，氣喘籲籲。

　　何佳年耽誤這麼久，是去買水和奶茶了。

　　水給秦淵下醒酒藥，奶茶給羅沐瑤。

　　羅沐瑤抱著奶茶，扭頭看著秦淵。

　　秦淵跟沒事人一樣，遞給她一顆醒酒藥，「你也來點？」

　　羅沐瑤，「……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羅沐瑤躺在床上，怎麼都睡不著。

　　她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那個吻。

　　太像太像了。

　　跟上次在酒吧，做夢夢見的那個吻太像了！

　　還有，秦淵親她幹嘛啊。

　　他有病啊。

　　在第八十次翻身之後，羅沐瑤忍不住了，拿出手機給秦淵打電話。

　　一接通她就問，「上次在酒吧你是不是也親我了？」

　　秦淵不否認，「記憶這麼深刻，看樣子我吻技不錯。」

　　羅沐瑤一頓亂罵。

　　秦淵沒反駁也沒掛電話。

　　就這麼聽著。

　　罵完之後羅沐瑤莫名舒坦了，倒下去一秒入睡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羅沐瑤發現，接吻帶來的影響，不亞於被那根手指破處。

　　她愣是用了好幾天，才將秦淵那張臉從腦海裡拋出去。

　　連上班都沒勁。

　　下班後她接到何佳年電話，詢問她可不可以一起吃飯。

　　羅沐瑤問，「就咱倆吧？」

　　何佳年，「可以嗎？」

　　「當然可以啊，兩個人最好了。」

　　她現在還不想見到秦淵。

　　一起吃過飯後，羅沐瑤很快就被何佳年的溫柔紳士給治癒了。

　　實在忍不住吐槽一句，「你跟你哥一個爸爸生的，為什麼差別這麼大。」

　　何佳年不解，「我哥不好嗎？」

　　「你哥好嗎？」羅沐瑤激動道，「就沒誰比他更壞了！」

　　何佳年卻不認同，「其實我哥特別好，小時候我爸跟他媽媽離婚鬧得很難看，他們父子倆關係特別差，到處跑到處吃苦，可我哥恨我爸不牽連我，還是對我跟弟弟一樣。」

　　羅沐瑤愣了下，「他小時候過得苦嗎？」

　　那樣子像嗎？

　　何佳年點點頭，來到一家甜品店。

　　「要是我的話，我肯定會特別恨我爸，也會恨這個弟弟，但是我哥沒有那麼做。」

　　羅沐瑤沉默下來。

　　她以前無憂無慮，不知道這種感受，但是羅月菲回來之後，她就能共情了。

　　何佳年給她買了一塊蛋糕。

　　羅沐瑤沒心情吃，看見他還拎著個大盒子，好奇，「今天有人過生日嗎？」

　　「我哥過生日，你要去嗎？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羅沐瑤想了想，還是沒去。

　　她其實有一瞬間想去的，但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一種奇怪的情緒，讓她兇口很堵。

　　她突然有點怕面對秦淵。

　　但是何佳年回去之後，羅沐瑤在外面閑逛，還是忍不住給他發了一條生日祝福。

　　隨後不久，秦淵回信：誰告訴你的。

　　羅沐瑤：你弟弟說的。

　　秦淵：用不著，我從不過生日。

　　羅沐瑤冷哼一聲，打字：就知道是浪費感情。

　　後來秦淵沒有再回，羅沐瑤走著走著又回到了甜品店，看著貨架上的各種蛋糕模型，想到秦淵那句從不過生日，怪不是滋味的。

　　但轉念一想，替他難過什麼呢，何佳年給他過了啊。

　　沒有爸爸，有弟弟疼。

　　羅沐瑤嘆了口氣，背後突然鳴了一聲喇叭。

　　她嚇一跳，回頭看見秦淵。

　　「在這做什麼。」

　　幾天沒見，她再次看見那張臉，心裡那股莫名的情緒更濃烈了，「我，我買點蛋糕。」

　　秦淵哦了一聲，表情淡漠地重新啟動車子。

　　羅沐瑤，「……」

　　就這麼走啦。

　　她眨眨眼，主動開口，「你不送我啊，天都黑了。」

　　秦淵，「你求我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靠，果然還是那個嘴賤的秦淵！

　　羅沐瑤顛顛的上了車，「我本來想給你買個蛋糕的，但是一想到你那麼討厭怎麼配吃，又沒買。」

　　秦淵強勢道，「現在去買。」

　　「我才不去。」

　　「不去我就在這玩車震。」

　　羅沐瑤瞪大眼睛。

　　秦淵又加了一句，「跟你玩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羅沐瑤心裡那點心疼全沒了。

　　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選蛋糕，小小的一個，二十分鐘就做好了。

　　秦淵看著那圓潤可愛的巧克力蛋糕，嘴角有一絲弧度，「想去哪？」

　　「當然是送我回家啊。」

　　「你不給我過生日？」

　　「你不是不過嗎？」

　　「現在要過了。」秦淵啟動車子，目視前方，「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回家，去喝點酒吧。」

　　羅沐瑤微愣。

　　她沒問秦淵為什麼沒回家，她心裡清楚他對何佳年其實是有恨意的。

　　來自他親生父親。

　　他不想撕破臉，所以眼不見為凈。

　　羅沐瑤沾酒就暈乎，秦淵沒給她喝太多，但是他自己沒克制，一杯接一杯的灌。

　　桌子上的酒瓶子被撥開，羅沐瑤給小蛋糕上插上蠟燭，點燃。

　　「快許願。」羅沐瑤臉蛋兒紅彤彤的，「我也跟著你許一個。」

　　秦淵輕嗤，「這便宜你都占，可真有你的。」

　　「快點快點，我先許。」

　　她雙手合十閉上眼，認認真真許願。

　　秦淵看著她，燭光在她臉上投出一片淺淡的陰影，叫人看得挪不開眼。

　　好一會之後羅沐瑤才許完，「該你了。」

　　秦淵沒那麼多儀式感，對著蛋糕說，「希望喇叭精能給我幹一炮。」

　　羅沐瑤笑容一收，「你神經病啊！」

　　秦淵吹滅了蠟燭。

　　原本就是關了燈許願的，唯一的燭光滅了，四周昏昏暗暗，曖昧不明。

　　羅沐瑤的呼吸下意識變輕。

　　秦淵精準地樓過她的腰，攬到自己懷裡，不由分說親了上去。

　　口腔裡殘留的酒精互相過渡，點燃彼此的體溫。

　　體溫燃燒曖昧。

　　讓一切都開始變熱。

　　一吻結束之後，秦淵的氣息很重，性感又迷人。

　　「我沒跟你開玩笑。」他嗓音發啞，「羅沐瑤，給不給我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