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音懷疑裴景川就是在拿自己當某種玩具。

　　解鎖無數種玩法。

　　她雙手抵著他的肩膀，低頭看著彼此的姿勢。

　　「嚴格來說，如果真要原模原樣的模仿給你看，那這樣的姿勢也不對。」

　　裴景川嚴肅得像老師。

　　「答案是要我開心，過程不重要。」

　　「過程不重要，那何必還要追求白昕昕那樣的效果。」

　　「姜老師，答案是我要開心，是很難懂麼？」

　　他如何開心，就要聽他的。

　　他任何時候都有改變過程的權利。

　　姜音在心裡罵他可惡。

　　她回想了一下當時在病房的場景。

　　然後，攥住了他的襯衫衣角。

　　「裴景川，醫生說我的心理創傷很嚴重……」她麻木的複述，「你晚上留下來陪我，好不好？」

　　裴景川面無表情，「姜老師，你在默讀課文嗎？」

　　「不是這樣嗎？」

　　「沒有感情，沒學到白昕昕的半分精髓。」

　　這句話，一下子就戳到了姜音的心窩子。

　　她攥著的衣服使勁一扯，笑得月牙彎彎，甜甜道，「裴景川醫生說……」

　　「姜老師，你下手這麼重，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有心理創傷的樣子。」

　　姜音鬆了手，撫平褶皺。

　　「裴景川醫生說……」

　　「裴景川？」他幽幽道，「她不是這麼叫的。」

　　姜音很想翻白眼。

　　她提前打好預防針，「要是我學會了，讓你滿意了，你把葯原價賣給我。」

　　裴景川聞言，摩擦著她的腰肢。

　　衣角翻了一圈，手指一挑，還能觸碰到細膩的肌膚。

　　「我要是滿意，算是我孝順伯母的。」

　　姜音眼睛一亮，「一分錢不要？」

　　裴景川勾唇，「嗯。」

　　有了這個條件的加持，姜音嗓音都夾起來了，「景川……」

　　裴景川的眼眸一深。

　　「嗯，繼續。」

　　「景川，醫生說我的心理創傷很嚴重，晚上你留下來陪我，好不好？」

　　她認真看著他的眼睛。

　　並不可憐，但是眼睛實在是漂亮。

　　璀璨如星河。

　　裴景川一瞬不瞬的看著她。

　　空氣安靜，姜音的心跳得很快。

　　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。

　　過了一會，裴景川率先打破安靜，「然後呢？」

　　姜音遲鈍的想了想，「不是隻有這麼一句嗎？」

　　而後，她猛地想起來，當時白昕昕抱著他。

　　這個她熟啊。

　　姜音熟練的環住了他的腰。

　　台詞什麼的，她不要借鑒白昕昕，一如自己平時的語氣，「裴景川，晚上你要去找白昕昕嗎？」

　　「就要看還有沒有更好的選擇了。」

　　「能不能不去？」

　　裴景川原本就沒打算去。

　　不過是逗一逗自己的小玩具而已。

　　「說服我的理由呢？」裴景川問。

　　姜音很是自然的吻上他的唇。

　　貼唇之後，她又鬆開。

　　臉頰紅紅的。

　　「覺得這樣夠嗎？」姜音問。

　　裴景川聞著她身上濃郁的體香。

　　呼吸不由得粗了起來。

　　「你說呢？」

　　姜音便捧著他的臉，吻眉心，吻鼻子，吻臉頰，吻唇角。

　　她清楚感受著裴景川的心跳一點點加速。

　　體溫升高。

　　姜音知道，時機到了。

　　她問，「你要是覺得還不夠，那就主動親我，裴景川。」

　　彷彿醉酒的人說出真心話。

　　半真半假，很是勾人。

　　裴景川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。

　　車子的溫度持續升高。

　　意亂情迷時，姜音沒忘醫生的話，那方面的事情不能太多。

　　上次裴景川做得不兇，但是也挺危險的。

　　這次不論怎麼樣，都不行。

　　裴景川從不會在床上強迫姜音，她不願意，他再想也會忍著。

　　姜音知道他此刻很危險，坐回副駕駛。

　　「特效藥我也不要你全都給我，就讓醫院正常售賣，誰需要誰買。」

　　裴景川嗯了一聲。

　　他沒由來的說了一句，「白昕昕是怎麼知道你懷孕的？」

　　姜音的魂兒差點嚇沒了。

　　她瞪大眼睛，「什麼，什麼意思？」

　　裴景川眸光深邃，還染著幾分慾望，「她之前跟我說，你拿懷孕的事情玩弄過我。」

　　姜音，「你怎麼回的？」

　　「怎麼回？」裴景川擰眉，表情很快恢復淡然，「什麼都沒回，孩子已經沒了，沒有討論的意義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姜音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裡。

　　她舔了舔乾澀的唇，「我也不懂她是怎麼知道的，我在你們有錢人眼裡，從來都沒有隱私可言。」

　　「下次要是再懷孕，記得提前告訴我。」

　　他冷不丁的一句，讓姜音再次提起一口氣。

　　「為什麼提前告訴你？」

　　「你不是說你跟你隔壁省的相親對象天生一對，還是未婚先孕麼？」裴景川說，「帶著我的種嫁給別人，是你姜音能幹得出來的事。」

　　姜音抽了抽嘴角，「……」

　　這都被他猜到了。

　　她硬著頭皮問，「假如真是這樣呢？」

　　裴景川似笑非笑。

　　「非死即殘。」

　　「是孩子，還是我？」

　　「你。」裴景川無情道，「孩子我會讓你生下來，叫白昕昕媽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草，好惡毒。

　　姜音現在光是想想就夠窒息。

　　裴景川這句話，殺傷力簡直無敵。

　　當天晚上，姜音就跟薑母說了，兩個月後就去江城，順便在那邊定居。

　　薑母高興道，「你終於決定安穩下來，找個人過日子了。」

　　姜音卻是搖頭。

　　「我暫時不考慮結婚，至少五年以內不考慮。」姜音直接跟她說了，「媽媽，我要先賺錢，才能想我結婚的事情，三十歲結婚其實也不晚，感情的事情不著急，好不好？」

　　薑母，「可是你這樣太辛苦了，媽媽以前也是獨立女性，可是我生病之後，看著你這麼勞累，我真的不忍心。」

　　「可找個好男人如同中彩票，你怎麼知道，他到時候會是我的劫數，還是幸福呢？」

　　「你別這麼悲觀，阿音。」

　　姜音苦澀笑了笑，腦子裡閃過裴景川的臉。

　　「我愛了一個男人三年多。」她搖搖頭，呢喃道，「即使親密無間，也無果，世界上哪有什麼樂觀可言。」

　　薑母面露悲傷。

　　「可是阿音，江城的房子也不便宜，我們過去定居，你有那麼多錢嗎？」

　　「我已經把首付湊好了，過陣子放假，我就去江城把合同走了，到時候直接搬過去。」

　　明明是一件好事。

　　但是薑母卻哭得不能自已。

　　姜音也被情緒感染，眼淚控制不住，回去的時候，腰腹隱隱作痛，隱約有些皿跡。

　　她有些害怕，連夜去了醫院。

　　醫生嘆息，「好好修養吧，不要再折騰了，下次再有動蕩，孩子都可能保不住。」

　　姜音尷尬得臉紅。

　　「好的，我知道了，對不起。」

　　這樣的結果讓她膽戰心驚，也很累，不想回家，就在過道裡坐著。

　　她不由得傷感。

　　馬上要離開了。

　　這一走，再也不能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