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風細想派個護衛每日接送她,不成想蘭姐兒爹知道後,當下表示自己會每天接送蘭姐兒到將軍府。
這到讓風細對他另眼相看,他雖木訥,卻是個疼女兒的。
到是大秀的婆婆嘀咕道:「蘭姐兒成天不著家,雞鴨誰喂?」
可是見今天媳婦實在長臉,弟弟高中,連城主和官夫人都上門做客,她又不敢反對。
而大秀頭一次這麼大氣地回道:「母親若是怕累著,買個小丫頭就是。咱家現在,用個丫頭還是用得起的!我蘭姐兒可不是專門餵雞鴨的!」
風細遠遠給她豎個大姆指,為母則剛啊!平時婆婆怎麼嘴碎,大秀都不理會,今個到為蘭姐兒回怒一次了!
卻說軒軒去大秀家一趟,對她家的大炕喜歡上了。回到家總是念:「咱家為什麼沒有好大好大能放玩具的暖和床?」
風細一頭黑線,敢情你就是想在床上放玩具啊!
「大秀姨家沒燒地龍,所以要燒火炕晚上才暖和。咱們家燒了地龍,不用火炕的。
並且啊,就算咱家修了,我也絕不許你放玩具上面!玩具隻能放在玩具房!」
軒軒氣鼓鼓地看著母親,見母親絲毫沒要改變主意,突然衝到卧室,把床前暮雲平的肖像畫抱著:「爹爹,等你回來給我修能放玩具的火炕。」
風細心一酸,仍強硬地說:「你爹回來也不會給你修火炕的!
哎,這樣好了,咱們來做一個玩具箱,你喜歡的玩具可以放在箱中,然後放在床頭櫃上。
但是不能放在床上哦,娘要是在床上發現玩具,就把玩具箱沒收了!」
再小點的時候他偷藏玩具在床上,結果半夜含到嘴裡,差點吞下,把奶娘嚇的半死。風細就再不許他拿玩具上床玩了。
軒軒歡喜地跳了起來:「好哎!娘,現在就去做!給妹妹也做一個!」
日子過的有喜便有憂,雖思念暮雲平,可孩子們在身邊鬧騰,到不覺得日子難捱。
才歡喜了兩日,冰雨來報:「老夫人病了,已經請大夫,城主您要去看看嗎?」
「什麼病?嚴重嗎?」
「風寒,咳了幾日。」
也就是感冒,不過這年頭感冒丟命的不在少數。可風細還是不想去看她,那女人見一次面能讓人一天不舒服。
小芝勸道:「夫人要不還是去看看,畢竟是老夫人,慈母庵人又多,大夫進出的,若夫人沒去,隻怕有人會說夫人不孝。」
風細一挑眉:「那就去看看!孩子一起帶上,禮品多備些,即要看就鄭重一點。也讓全城人看看我這個女兒有多孝順不是!」
軒軒愛上幼兒園,可更愛出門。隻要能出門,哪怕是做在馬車上看風景都開心的很。
甜果兒白天睡的少了,也喜歡去新鮮的地方看看。上回去大秀家,大眼睛轉個不停,一聲都沒哭。
坐在暖和的豪華大馬車,大半個時辰來到慈母庵,良安目前唯一的庵堂,又是城主之母住著,修的很是大氣。
前院供的觀音菩薩,還招待香客。後院三進院落才是汪素雲住的。
風細帶著兩孩子先來前院上香,甜姐兒太小,沒進大殿,奶娘抱著在偏殿等著。
牽著軒軒跪在神像前,鄭重地嗑頭許願,一願暮雲平凱旋而歸,二願兩孩子無病無災,三願詩華和雲濤平平安安。
嗑完頭又想到忘了良安,再許一個,願我良安風調雨順,百姓安康。
軒軒學著娘的樣子嗑頭,感覺很好玩一樣,咯咯笑起來。奶娘忙道:「公子,不能笑鬧,菩薩看著呢。」
軒軒瞧著神像,問道:「菩薩是誰?」
風細揮退奶娘,摸摸軒軒的頭道:「認真嗑三個頭,跟菩薩說保佑爹爹平安歸來。」
軒軒奶聲奶氣地說:「保佑我爹爹平安回家,給我修大炕!」
饒是神像莊嚴,風細還是被逗笑了。才牽著他起來,就見一個婢女在殿門前伸頭探腦地張望。
見風細看到她,戰戰兢兢地上前道:「老夫人聽說城主來了,讓奴婢來迎迎。」
風細冷笑一聲道:「去回老夫人,本城主來給菩薩上香,保佑老夫人早日康復。」
出了大殿,隻見天陰沉的很。冰雨道:「看樣子一會要下雪。」
風細抱過甜果兒:「那就快點,看了老夫人趕緊回府。」
奶娘不清楚汪素雲的過往,笑道:「真下雪不好走,在老夫人這歇一晚也成。奴婢看這庵堂挺大的。城主也趁機跟老夫人敘敘。」
冰雨瞪她一眼道:「這是城外,護衛帶的不多,城主和小公子姑娘留宿,不安全!」
奶娘一愣,不敢再說話。這會功夫到了汪素雲院門前,一陣飯菜香飄來,這不早不晚的,也不知是煮什麼餐?
風細怕過了病氣,不讓兩孩子進去:「冰雨和麥冬隨我進去,小芝你們帶公子姑娘在偏殿等著。不要亂跑!」
軒軒牽著娘:「我跟娘一起!」
風細蹲下溫柔一笑:「外婆生病了,你進去會被傳染的。乖乖在這裡等娘,照顧好妹妹哦!」
軒軒心不幹情不願地嘟著嘴,風細示意奶娘牽好他,和冰雨進了汪素雲的院子。
又是那個婢女,一臉歡喜地迎出來:「城主,請隨奴婢來。老夫人剛還念叨您呢!」
風細隨意道:「這會子怎麼煮起飯來?」
「老夫人專門為城主和公子姑娘準備的,說天冷,你們這麼遠來,吃點熱騰騰的飯菜暖暖胃。」
冰雨道:「不必了!將軍府三餐定時,沒有加餐的習慣。」
那婢女不敢多說,風細一進卧室,汪素雲柔弱的聲音傳來:「是風細來看娘了嗎?」
屋裡陳設精緻,綉架子沒收,繡的是十分艷麗的牡丹花。床頭櫃上還放了梳妝奩,幾盒鄒夫人脂粉鋪子出的高級香膏。
呵呵,一個帶髮修行的中年婦人,對於妝發到是講究的很呢!書桌上擺著紙筆和幾本書,風細「嗯」了一聲,走過去翻一下書。
上面兩本是《金剛經》和《心經》,再是《女範捷錄》《太上感應篇》,最下面竟是一本《浮生緣記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