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一種是玩家,另一種是棋子
直到看見陸傾城漲紅的臉色漸漸轉青,夢安然才猛地鬆了手。
「咳!」
腦子尚且暈暈乎乎的,陸傾城大口貪婪著氧氣,感覺自己剛才已經一條腿踏進鬼門關了。
臉上漸漸恢復皿色,她慌亂地往床頭縮,抱著被子試圖尋求一絲絲安全感,布滿紅皿絲的眼球盯著夢安然,「瘋、瘋子!你想殺我……殺人是犯法的!」
夢安然背對大床,拿桌上的一次性濕巾擦著手,聽見陸傾城的話,輕蔑地哼笑一聲。
轉過身,懶懶地倚在桌邊睨向陸傾城,眼神輕蔑得宛如在看一隻螻蟻,「殺你隻會髒了我的手。」
濕巾被扔進桌子旁邊的垃圾簍裡,夢安然閑散傲慢的姿態跟陸逸如出一轍。
「我隻給你一次機會,把你跟【清河】的事情全盤托出,若是被我發現有一絲說謊的成分,我不介意用別的方式讓你消失。」
陸傾城眼底閃過慌亂。
她是怎麼知道【清河】的?
難道她查過我的手機?黑客嗎?
夢安然才沒那麼閑,既然知道段曦跟陸傾城有聯繫,讓段竟遙留意一下段曦有哪些小號就一清二楚了。
何必花費大價錢請黑客,入侵陸傾城的手機偷一些毫無價值的信息?
「你該不會以為【清河】是真心幫你吧?」
見陸傾城緊閉著唇誓死不說的架勢,夢安然玩味地勾了勾唇角。
「這個圈子裡分兩種人,一種是玩家,操縱著整座城市的經濟命脈甚至各行各業的前景走向。另一種是棋子,偶爾用來頂個罪,或者愚弄一下當個樂子。而你,正是第二種。」
陸傾城死死咬著牙關,瞪著夢安然好半天才說:「她不是真心幫我,難道你會幫我嗎?先是偷走我十七年的人生,又搶走所有疼愛我的人!你才是最陰險惡毒的人!」
陸傾城的話讓夢安然微微眯起了眼睛,懶散的姿態中藏著危險的氣息,她輕輕搖了搖頭,對陸傾城的指責感到可笑。
「陸傾城,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?」夢安然輕笑一聲,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,「偷走你人生的不是我,正是你深信不疑的【清河】。」
陸傾城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,她緊緊攥著被子指甲幾乎要將被套撕破,「不可能!她一直在幫我,多虧了她,我才能重新回到陸家,把你這個鳩佔鵲巢的賤女人趕走!」
「嘁……」夢安然輕蔑地笑了,憐憫的眼神投向陸傾城,「真是天真,你以為真假千金真的是當年陸家和夢家抱錯了親生孩子嗎?」
她緩緩走近床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床頭的陸傾城,刻意放柔的聲音猶如惡魔的呢喃:「你以為,你真的是陸家千金嗎?」
陸傾城神情有些恍惚,眸光不自然地閃爍著,「你、你什麼意思?」
「意思就是……」夢安然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「你不過是她的一枚棋子,從出生開始就在她的計劃中了。你以為她真的會幫你?她不過是利用你,等你失去所有價值的時候,你是死是活都與她無關。」
陸傾城開始動搖,她雖然不願意相信夢安然的話,但內心深處卻隱隱感到不安。
【清河】的出現確實太過巧合,她對自己的幫助也顯得有些過於熱情。
非親非故的人憑什麼對她這麼好?每次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總會竭盡所能地替她達到目的。
或許,真的像夢安然所說,自己一直在被【清河】利用著。
「你……你到底想怎麼樣?」陸傾城的聲音有些顫抖,她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走進夢安然的陷阱,但真相的威力無法預估,她承受不住。
唯有依靠其中一方,才有倖存的可能。
夢安然微微一笑,語氣輕鬆地說道:「你不需要知道我想做什麼,你隻要把你跟【清河】從認識到現在的所有事情告訴我,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。」
否則,她的手段不會比陸衡少。
陸傾城咬了咬牙,內心掙紮著。她知道,如果自己不說,夢安然絕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但如果說了,自己對夢安然就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,真的還能保住安穩的生活嗎?
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,夢安然忽然俯下身,湊近她的耳邊,輕聲說道:「別想著拖延時間,你沒有選擇的餘地,段竟遙是不會幫你的。」
陸傾城渾身一顫,夢安然的聲音冰冷刺骨,讓她感到一陣寒意。
【清河】安排段竟遙來幫我,夢安然竟然知道我是被段竟遙帶進來的,這麼說……她大概率早就清楚我跟【清河】的關係,此刻隻是在試探我。
測試我會不會說謊,來決定留不留我!
「好……我說。」陸傾城終於妥協了,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。
夢安然滿意地直起身,雙手抱兇,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陸傾城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開口:「我不知道【清河】是怎麼查到我的微信號的,她加我的時候,好友申請隻寫了一句話,說我其實是世家大族陸家的親女兒。」
怕夢安然不信,陸傾城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後雙手奉上,「我從沒見過她,連她本名叫什麼都不知道。她隻會通過微信聯繫我,所有聊天記錄都在,你可以自己看。」
夢安然翻了翻聊天記錄,最開始段曦加上陸傾城好友,就是勸陸傾城去找陸家,認祖歸宗。
陸傾城跟陸忠的親子鑒定,是段曦安排的,她沒留下任何把柄,隻將不知從哪裡得來的陸忠的DNA樣本放在某個隱蔽的地方,通知陸傾城取了之後送去醫院做DNA檢測。
再到後面,每次陸傾城向她尋求幫助,她的回復都官方得令人挑不出毛病。
好比這一次陸傾城試圖跟秦沐發生關係,段曦隻說會安排一次單獨見面的機會,其他的靠陸傾城自己。
可是秦沐中藥,分明是段曦的手筆。
這件事一旦細查,卻理所應當地歸咎在了陸傾城頭上。
段曦能撇得一乾二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