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惡人自有惡人磨，我幫樓藏月削弱西盛，就是削弱吳慈生的力量，我隻要吳慈生也嘗到家破人亡的滋味。」

　　葉赫然說這句話的時候，眼底隱隱約約露出尖銳的犬牙。

　　黎星若道：「西盛也是聞延舟的，西盛接連出事，碧雲的股票也受到影響。」

　　葉赫然想都沒想：「他不會介意的。」

　　黎星若疑問蹙眉，葉赫然隻是微笑，看她吃了小半碗飯，比昨天多吃了一點，笑意更深。

　　看來今天做的比較下飯，唔，可能講故事也能促進她的食慾，明天再接再厲。

　　他又給她舀了勺蟹柳滑蛋，黎星若到底是沒忍住問：「你怎麼不吃？」

　　「我等你吃完，剩下的我包。」

　　他變化挺大的。

　　葉大少爺都開始吃剩飯剩菜了。

　　黎星若吃飽了，將手機裝進包裡，又從包裡拿出口紅補妝，而後起身，繞出辦公桌首接往外走。

　　葉赫然連忙扭頭問：「老婆，你去哪兒？」

　　黎星若沒回答，葉赫然趕緊扒拉了兩口飯追上去：「你去哪兒？我送你，我現在是你的司機。」

　　上了車，黎星若扣上安全帶，才說：「吳慈生現在的住處。」

　　葉赫然立刻看向她：「你要去見吳慈生？」毫不猶豫拒絕，「不行，我不答應。」

　　他早就說過，這輩子都不可能吳慈生見到黎星若，他不配，也別髒了黎星若的眼。

　　黎星若平淡糾正：「是你見。」

　　「我見那個狗東西幹什麼啊？」

　　「你們現在都在同一家公司，社會關係是同事、夥伴，他出了這麼大的事，你身為執行總裁，去看望、慰問一下他，了解、詢問一下他接下來的打算，不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？」

　　葉赫然滿心都是誰跟他是夥伴，他為什麼要在乎吳慈生的死活，嘴上則問：「那你呢？你什麼社會關係？」

　　「我以你妻子的身份，陪同你去。」

　　妻子的身份……

　　葉赫然本來還一千一萬個不願意，但她這話一出，他的手就莫名其妙地握住了方向盤，他的腳也情不自禁地踩下了油門，車子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開了起來。

　　妻子的身份……

　　嘿嘿。

　　葉赫然滿臉蕩漾，黎星若都懶得跟他說話。

　　到了吳慈生的家門口，葉赫然才想起來問：「你是想試探他？」

　　「算是。」

　　黎星若倒也不是不能原告律師的身份，面來見他這個被告人。

　　隻是，她現在還沒有正式接受樓藏月的委託——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克服心理障礙，不想耽誤樓藏月的事。

　　又不想用吳慈生前女友的身份，她嫌噁心，太噁心，所以最合適的，就是葉赫然妻子這個身份。

　　慰問夥伴，當然是夫妻一起比較有誠意。

　　事關正事，葉赫然再不情願，但還是去按響了門鈴。

　　等開門的時間裡，他心裡還是很不得勁兒，他的親親老婆，怎麼能給吳慈生看呢？

　　於是返回車裡，找了一次性口罩和黑色大墨鏡，給黎星若戴上，遮住她大半張臉。

　　黎星若：「……」

　　到底是她有病，還是他有病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