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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7章 我們就這樣吧

裴總,追妻請排隊 姜音 3220 2025-08-05 00:39

  

  霍危僅存的那一點理智,在這一刻殆盡。

  他在電話裡確認任清歌在場的時候,就還心存僥倖。

  心想她或許是被秦淵擄走的。

  心想她有難言之隱。

  「這也是你自願讓他留下的嗎?」霍危的聲色被水霧潤化,又輕又冷。

  任清歌不敢看他的眼神。

  搖搖頭。

  霍危的語氣毫無溫度,「那就是他強迫你了。」

  「可是在電梯門口,為什麼又要為秦淵求情。」

  「你在玩秦淵,還是在玩我?」

  任清歌張嘴,卻沒有勇氣出聲。

  霍危一秒一秒地等,卻等來她一句,「可以等我先洗完嗎?」

  「很難回答?」霍危冷笑,「在我和秦淵之間選一個,一個名字而已,說不出口嗎?」

  他的音量開始一點點拔高。

  在充滿熱氣的浴室裡悶墩而沉重。

  任清歌不由得瑟縮。

  換來霍危暴躁而嚴厲的質問,「任清歌,說話!」

  嗡的一聲,任清歌驟然耳鳴。

  她緩緩擡頭,獃獃看著眼前發怒的霍危。

  被霧氣打濕的眼睛深不見底,迸射出的視線銳利傷人,幾乎染了皿腥氣。

  怒火迅速燒掉一切,很快就歸於平靜。

  快得叫人心慌。

  「洗吧。」他嗓音沙啞,面無表情轉身朝外走。

  任清歌的軀體率先一步跟上去。

  「霍……」

  回應她的,是一道幾乎要震碎玻璃的關門聲。

  任清歌的心臟幾乎驟停。

  面對他這樣的反應,害怕大於愧疚心虛,暴力化成一片片玻璃,割傷了他們之間本就單薄的感情。

 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,熱水自上而下一直流,不停打在肌膚上。

  可四肢卻止不住地發抖。

  ……

  任清歌洗完澡,穿戴整齊才開門出去。

  屋子裡開了暗燈,霍危坐在沙發上抽煙,半垂著頭,額前碎發投下大片陰影,隻能看到他嘴唇以下。

  任清歌站在地毯上,靜靜看著他。

  霍危吸了一口煙,依舊保持那個姿態,「選好了麼?」

  任清歌看著牆上的影子,是他上半身的輪廓。

  她回答他,「我沒有玩任何人。」

  霍危似乎料到了這個答案。

  他吐出煙霧,嘲諷道,「那你跟秦淵是什麼?」

  任清歌小心地呼吸著,緩解心臟的疼痛。

  她低聲說,「我跟秦淵之間……」

  她跟秦淵之間的交易。

  一旦說出口,霍危必定會徹查。

  他對付秦氏集團很簡單。

  但是秦淵背後的周強呢?

  背後的老衛呢?

  他當年在s國留下的罪證,一旦被惡意利用。

  霍危卸掉秘書長的職位不說,更有可能鋃鐺入獄。

  任世昌是秦淵的一顆棋子,是拉霍危下水的鬼手。

  任清歌不敢確定霍危會不會為了她去跟周強對峙。

  但是她賭不起。

  他可以再次擁有很多個女人。

  可前途就隻有一個。

  任清歌再次開口,「霍危,我跟秦淵之間,就是你看到的那樣。」

  霍危夾住煙的手僵硬在半空中。

  寂靜半響,他開口問,「所以你還是要為他求情。」

  任清歌低聲,「是。」

  霍危笑了笑。

  他的嗓子被煙霧薰得喑啞,「任清歌,我之前說跟你結婚,不是開玩笑。」

  任清歌隱約聽出了他的意思。

  心酸密密麻麻地湧上喉嚨。

  「我知道。」

  不是玩笑,是想對她負責。

  霍危低嗤了一聲,「你知道?我以為你不知道。」

  他為她開脫,「我以為你不知道,所以才會在我和秦淵之間周旋。」

  「我以為你不知道,才會拿秦淵做退路。」

  說到這,他支起身子,看著她。

  他自嘲地糾正自己,「也不是,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是你的選擇之一,畢竟一直都是我在逼迫你。」

  任清歌同樣看著他。

  這邊暗,他看不到她被淚水打濕的臉。

  一滴一滴的砸下來,浸透兇前衣襟。

  霍危自顧自說,「我以為那天,你說你不喜歡我,是跟我賭氣。」

  任清歌隱隱顫抖著,牙齒上下打顫。

  霍危輕聲呢喃,「原來你是真的不喜歡我。」

  任清歌死死咬著牙,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。

  霍危到底還是心疼,起身走到她面前,輕撫她的臉。

  「好了,我不讓你為難。」他嗓音沉重,「你選不出來,我替你做選擇。」

  任清歌哽咽開口,「霍危,對不起。」

  他們一開始就錯了。

  韓雪雯說得對,他應該有個門當戶對,權勢相當的妻子。

  而不是像她,隻會是拖累。

  話說到這個地步,兩個人都覆水難收。

  即使再心痛,也不得不做出決定。

  霍危抹去她眼角最後一點淚水,低聲說,「我們就這樣吧,清歌。」

  他累了。

  強求的感情,他不想要。

  任清歌用儘力氣,抓住他的衣角。

  「霍危,以後我的事,你不要再管了,好不好。」

  霍危自嘲勾了下唇。

  「好,我不打擾你。」

  任清歌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
  其實她沒有搬過來,在這裡他們不生活,隻上床,房間裡就隻留了幾件貼身的衣物。

  還都是霍危買的。

  任清歌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,想再在這待一會,可是找來找去,都是無用周旋。

  霍危注視了一會她的背影,無聲離開。

  幾秒後,房門關上。

  留一室落寞。

  ……

  裴景川剛躺下,就聽見有人敲門。

  開門一看,霍危拎著一箱子酒,跟傀儡似的直接往客廳裡走。

  裴景川撐著門,看著他緊繃的臉,還有機械的動作,難得沒有說什麼。

  他去卧室跟姜音打了招呼。

  出來看見霍危已經開了半箱子,衣袖挽起,一副不喝死在這就不罷休的樣子。

  「怎麼。」裴景川坐下,「老衛那邊的事情很難搞。」

  霍危一言不發,先幹半瓶。

  裴景川也陪了半瓶,酒精入喉跟火燒似的。

  掃了眼瓶身,濃度68。

  他又掃一眼霍危,扣住他的動作,「你到底怎麼了?」

  霍危推開他的手,垂著眼,「我今年隻收秦氏集團,老衛的事,我可以給你查,但是我不想管。」

  他還是答應了任清歌的要求。

  不然以後她跟了秦淵,日子不好過。

  裴景川,「就因為這點事,你要把自己喝死?」

  霍危仰頭又是一頓喝,很快一瓶就見底。

  裴景川根本攔不住。

  直接撥了120,以防萬一。

  姜音從卧室出來,看見一桌子酒,嚇得不輕,「怎麼了?」

  裴景川起身扶她坐下,「不清楚,沒說。」

  她看向霍危,臉喝得一片通紅,眼底麻木。

  姜音趕緊掏出手機,「我給清歌打電話。」

  剛撥出號,霍危就一手蓋過來。

  「我現在不想見她。」他眼底猩紅,迷離又慍怒,「不止現在,以後都不會。」

  姜音皺起眉。

  裴景川看了一會,支起上半身,將他碰到姜音手的那根小拇指撥開。

  然後問他,「所以你這尋死覓活,是因為任清歌把你甩了?」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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