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 破罐子破摔了
長房和二房又隱隱有劍拔弩張的趨勢,方琦連忙笑著開口,「小蓉一家明天就會過來了吧。她有了梁家這個乘龍快婿,這次可要得意了。」
「這兜兜轉轉,靜怡還是嫁給了梁二少,可不就是天賜的緣分麼。」程菲呵笑。
「估計過完年就要辦婚禮了吧,份子錢我都準備好了。」胡芳麗也說。
幾個人熱熱鬧鬧的討論起了梁家和杜家的婚事。
林舒這兩個月一直在劇組封閉拍戲。竟然從未聽說過梁景澤和杜靜怡的事。
不是已經退婚了麼?梁父也親口承諾了張家,待梁景澤傷勢痊癒,就立即離開京市。
如果梁家和杜家聯姻,隻怕又要賴在京城不走了。
林舒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顧淮銘,目光探尋。
顧淮銘神色未變,隻是目光遽冷。林舒知道,他這是動怒了。
「杜靜怡到醫院去照顧梁景澤,貼身照顧,親力親為。梁景澤深受感動,出院之後,就和杜靜怡領了結婚證。還真是,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。」
顧淮銘壓低聲和林舒解釋,語氣裡儘是嘲諷。
「賴在京城不走,也不知道究竟想幹什麼,煩都煩死了。」林舒嘀咕了句,站起身,向院外走去。
「去哪兒?」顧淮銘問。
「去後面轉轉。」林舒隨口說道。
二進院後的別墅,一直默認是他們的,林舒不想和這些人做無聊的爭執,回去休息一會兒也好。
林舒剛走出前院,路過長廊,就遇見了同樣出來放風的方綿綿。
「四嫂。」方綿綿笑意盈盈的湊上前,「你也去後面麼,恰好同路了。」
二進院的兩棟別墅,一棟是三房,另一棟是屬於顧淮銘的。
方綿綿如今就跟著三房,住在二進院的別墅裡。
「四嫂這段時間都住在這邊麼?我們離得近,平時可以常來常往。我已經很多年沒回京了,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。」
方綿綿是個善談的,從前院到後院,一路上話倒是未停。
「這麼多年沒回來,顧家的別墅倒是半點兒未變。你看,那邊種的合歡樹,夏季開花的時候,滿樹繁花,特別的漂亮。我和大哥,四哥,經常在院子裡玩兒,現在想想,還是兒時最開心了。」
因為是冬天,合歡樹隻有光禿禿的軀幹,方綿綿看著乾枯的樹杈,卻滿臉的嚮往。
林舒下意識的停下腳步,微眯著美眸看她。
方綿綿滿眼真摯,林舒一時間竟猜不透她是故意,還是無心了。
但無論她是故意,還是有心,林舒都懶得理會。
她淡淡一笑,說道,「我幼時也偶來顧家做客,怎麼從來沒見過綿綿呢?」
方綿綿被她問住,臉上的笑容差點兒龜裂。
她是顧家三夫人的親侄女,顧家的人對她笑臉相迎,是給方琦的面子。但實際上,她在顧家不過是寄人籬下而已。
顧家每次宴客,方綿綿都被方琦關在房間裡,千叮萬囑不許她出去。
方綿綿心裡清楚,自己是寄人籬下,連見客的資格都沒有。
「四嫂說笑了,我在顧家寄居,怎麼可能隨便見客。」方綿綿笑了笑,竟說的十分坦蕩。
林舒知道她自幼父母離異,寄居顧家,還能努力上進,已經很難得了。
林舒不願揭人傷疤,歉意的說了句,「對不起。」
「沒關係。我父母離異,都不想要我,我能有姑姑疼愛我,已經很幸運了。」方綿綿笑著回道。
兩人並肩走進了二進院,各自回去了。
林舒回了右側的別墅,在房間裡隨意的翻了一會兒劇本,傍晚的時候,有傭人過來請她去前院用飯。
「知道了。」林舒點了點頭,順口問了句,「叫隔壁方小姐了麼?」
「方小姐已經吃過了。」傭人客客氣氣的說道。
林舒愣了一下,便瞭然了。
今晚是除夕,闔家團圓。方綿綿對於顧家來說是外人。
方琦不希望方綿綿礙了顧老爺子的眼,方綿綿便識趣的回別墅裡呆著了。想想的確有些可憐。
林舒走進前院。
顧家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入席了。郭敏淑是最後一個來的。
才兩個多月未見,郭敏淑整個人似乎瘦了一圈兒,臉色蒼白憔悴,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一樣。
林舒聽姜南笙聊過幾句郭家的八卦。
郭敏淑的兩個弟弟先後下馬,被抓了進去。郭家算是徹底敗落了。
從曾經的高高在上,到如今的跌落塵埃。郭家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,從儉入奢易,從奢入儉難。
郭敏淑也從以前的偶爾補貼娘家,變成了現在的一直補貼娘家。
可顧家的資產大部分都掌控在顧老爺子手中,除非是咽氣,老爺子是不會撒手的。顧建鄴手中的資產都有限,更別提郭敏淑了。
郭敏淑隻是每月能拿到幾十萬的生活費,這些錢聽著不少,但也僅夠她自己揮霍,養郭家一大家子肯定是不夠的。
聽說,不久之前,郭敏淑剛把名下的一套高檔公寓賣掉。錢分給了兩個弟妹。
可如今的郭家就像是趴在郭敏淑身上吸皿的螞蟥,現在僅僅隻是開始而已。
不過,這些都輪不到林舒操心,如果郭家太過分,顧淮銘自然會出手,他想要收拾郭家,有一百種方法。
郭敏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,臉色陰沉沉的,也不說話。
「敏淑怎麼剛過來啊?也沒和建鄴一起。」胡芳麗笑呵呵的開口。
「我什麼時候過來,怎麼過來,管你屁事兒,大嫂還是先管好自己家人吧,你兒子都結婚多久了,兒媳婦連個蛋都沒生出來,還鹹吃蘿蔔淡操心呢。」
郭敏淑瞪著眼睛,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,直接把胡芳麗罵懵了。
以前,郭敏淑身為郭家的高幹小公主,自恃身份,很少和胡芳麗爭一時長短,所以總是吃暗虧。
如今,明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了。
「媽,您就少說兩句吧。郭家先後出事,二嬸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。性侵了那麼多無辜的女孩兒,也真是作孽啊。」
程菲還是一副小白花的摸樣,說話都是嬌滴滴的。卻綿裡藏針,一字一句都往人心上紮。
「你個小三養的賤人,這兒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了!」郭敏淑抓起桌上的碗碟,沖著程菲就砸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