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番話說的威脅意味很明顯,風細推開暮雲平,仍笑著問:「敢問蕭掌櫃,您是說,我這店若不轉給你,就算得罪了您這位貴人嗎?」
「蕭某在柳姑娘心中,隻怕還算不上貴人。得罪了那位,想必柳姑娘自己明白!」
「我還真不明白,能說清楚一點嗎?」
蕭掌櫃眼神一陰,這是敬酒不吃啊!正要怒斥,牙行老闆攔住了他:「和氣生財!和氣生財!這轉店的事不是一次能說清的,不如給柳姑娘一日時間想一想,待明日我們再來。」
蕭掌櫃看了一眼暮雲平,這個小子可是能打死老虎的,當著他的面動粗隻怕討不到便宜!便認同了牙行老闆的話,冷哼一聲道:「明日這個時辰,我們會帶銀子來。柳姑娘就提前準備好合同吧!」說完轉身走了。
他一走,暮雲平就把店門關上。躲到一角的詩華和雲濤也出來:「姐,他們想幹什麼?」
暮雲平道:「我看他們這樣子,不像是真心想轉店的。」
風細冷笑道:「當然不是真心來轉店的,你沒聽他說我是得罪了貴人啊!這城中咱們除了許夫人還得罪了誰?」
不用說,定是李元素招搖上門,惹得許家不喜。可是這真的不管我的事啊!是他自己帶著一大群人上門,我能怎麼辦?若是不見,估計你們許家又說我不給面子。這見了,你們又覺得是我引的李元素亂來。
風細算是看出來了,這些有權有勢的人,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講理。因為他們覺得完全沒必要跟你講道理,你惹他不高興,那就是你的錯。才不管原因原由呢!
詩華有些擔憂:「姐,要真是許夫人要買咱的店,咱不賣行嗎?許夫人也太小心眼了,不讓人來買咱的蛋糕就算了,連店都不想讓咱開了嗎!」
風細道:「看樣子她是想讓我這輩子都別進城!你沒聽蕭掌櫃說,回鄉置田地,一輩子吃穿不愁。潛台詞就是,拿了這筆錢,回村裡再不許出來!」
「那咱們怎麼辦?」
「涼拌!我就不賣,她還能強賣不成!真敢來硬的,我就寫宣單滿城的發,讓全城百姓都知道許家人不講理!」
當然,風細就是說說,若她真這麼做,那才是往死路上走呢!她是想著先拖延,等許元來從金陵回來,找他從中調解一下。
第二天,蕭掌櫃果然又來了。因風細仍是拒絕,他直接甩出一千兩銀票:「這價格柳姑娘該滿意了吧!識趣一點,拿了銀子走人。」
風細笑道:「這還真不是銀子的問題!我這店費了許多心皿,這才剛開張,你讓我怎麼轉賣?」
「據我所知,你這蛋糕店生意冷清的很。已經許久沒有一個人上門訂蛋糕了。柳姑娘若真這麼堅持著,遲早也是要關門。何不現在賣了,對咱們雙方都好。」
風細低下頭,實在不想跟他周旋:「再等等行不行!半個月後,我們再談。」
蕭掌櫃冷笑道:「姑娘打的什麼算盤別以為我不知道,過了今天,你若不賣,我隻能以別的方式讓你關門了!」
暮雲平火了,提起他的衣領直接提到門外:「生意做不成你就這麼威脅一個姑娘嗎?我到要看看,朗朗乾坤下你們能使什麼陰謀,讓我的店關門!」
蕭掌櫃又怒又怕,狠狠地瞪了風細一眼,落荒而逃。沒一會,他就出現在許夫人面前:「回夫人,那個小丫頭硬氣的很,死活不願意賣店!
還說要半個月後再談,我看她沒打什麼好主意!那個暮雲平野蠻無禮,直接把我趕了出去。」
這一聽半個月,許夫人心一驚。許元來的歸程正是半個月後,難道這柳丫頭知道此事,所以故意想拖到無來回來?
她又是怎麼知道的?會不會是元來告訴她的?難道元來與她真有什麼關係不成?
這麼一想,許夫人更堅定了把柳風細趕走的主意。並且是在許元來回來之前,這半個月內一定要把她趕走!
雖然這段時間生意不好,但是之前跟李嬸一家說定了,初一去吳舉人的私塾給二秀、詩華、雲濤和小石頭報名上學的事,還是要去的。
詩華和雲濤等這一天簡直是望眼欲穿,初一這天,兩人穿上新衣裳,背著小書包。而二秀和小石頭比他倆還要急,一大早李嬸就送他倆來店裡等著了。
至於大秀,風細給了本三字經,讓她先讀著。待讀完這本,再來她這換別的書。
暮雲平背著送給先生的四樣禮和束修,帶著四個孩子擇近路來到私塾。因為上個月就跟吳舉人打過招呼,所以很快交了束修四個孩子就開始上課了。
吳舉人稍微考了一下孩子們之後,詩華進了中班,另外三個孩子都進了啟蒙班。暮雲平在窗外偷看了一會,見孩子們雖然緊張,但並不膽怯。
又把幾盒餅乾送到廚房給廚娘,請她中午每個孩子發一塊,算是給學堂所有孩子的見面禮。又把兩盒肉鬆蛋糕送給廚娘和一個男僕。
他便回到蛋糕店,待傍晚再去接孩子。他要接送三天,孩子們記熟了路,便不用他陪著上下學了。
幾個孩子上學的事,風細不擔心。她現在擔心的是,許夫人會用什麼方法趕自己走!稍微代入了一下許夫人的心理,打擊一家蛋糕,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呢?
當然是說蛋糕不能吃,再找幾個托,吃完拉肚子。再嚴重點,吃了會死人。這樣一來,這蛋糕店不光要關門大吉,店主還要吃官司!
防患於未然,風細決定從今天開始,蛋糕店的原材料要更嚴格的把關。每一爐出來的成品,她都自己先吃一片。確實沒問題後再拿出去售賣。
對於來店的客人也留意著,凡是有異常的客人,就找理由不賣給他。
詩華和雲濤去上學,店裡就隻有風細和暮雲平,便忙上許多。饒是她和暮雲平千防萬防,不過三天,還是有人上門找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