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
　　李國東隻能認命接下一攤，目送王利生離開。

　　謝長寧在實驗室通知王利生沒有兩分鐘，王利生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來到實驗室門前，「長寧妹子，是不是成了？」

　　一定是成了啊！

　　謝長寧帶著一包東西走出實驗室，將實驗室的門給鎖上，才將東西遞給王利生，「嗯，這是給趙局長的樣品。」

　　王利生看著面容有些憔悴的謝長寧，「妹子，辛苦你了！」

　　「不辛苦，一切都是為了職位！」

　　謝長寧沒有掩飾自己對副廠長之位的興趣，她這麼做，就是因為想拿到職位，不然她早就躺平。

　　從滬市搬來的東西，夠她活得很好。

　　王利生攥著手中的螺絲，激動地不行，他可以預見，趙局長看到這袋螺絲會是什麼表情了！

　　工業局

　　趙局長正準備出門開會，就看到王利生跟謝長寧腳步匆匆的趕來。

　　看到兩人，他就知道螺絲八成實驗成功！

　　於是，他對兩人招手，「既然過來了，就跟我一起去吧。」這次的會議剛好是工業局的，整個春城的機械方面專家也都在。

　　剛好可以鑒定一下，謝長寧實驗出來的螺絲，到底合不合格。

　　趙局長邀請，王利生跟謝長寧哪有推卸的道理，於是，兩人就跟著局長上車。

　　一上車，趙局長就沒忍住，「成了？」

　　王利生得意的將一包螺絲遞給他，「您看看不就知道了？」

　　趙局長忙拿出螺絲，透著車窗仔細觀看，他也是從廠子內提拔出來的，對螺絲的材質自然不陌生。

　　這根螺絲表面光滑，而且光澤度很好，跟普通的螺絲肉眼可見的有區別。

　　「行，一會兒開會我就帶過去，你們在車上等我。」

　　王利生點頭，表示沒問題。

　　這次的會議是省局主辦的，幾人來到省工業局門口，趙局長夾著自己的公文包下車，大步走進省局。

　　前世，謝長寧沒少參加省局，國局的會議。

　　還是第一次看到70年代的省局建築，兩層高的土磚建築，最上方是三角形的房頂，在三角形中是紅色的五角星。

　　五角星下方是龍飛鳳舞的五個大字——為人民服務。

　　看到這個建築，哪怕它落後，謝長寧都覺得很親切，這是是她們華夏的專屬！

　　省局辦公室內

　　趙局長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，將東西放在硃紅色的桌面上，等待著省局局長的到來。

　　這次的會議主要針對的也是趙局長手中的螺絲。

　　省局想看看各個市局內有沒有成果，或者是什麼推進，大家再一起討論討論。

　　一個會議室坐著幾十人，都默契地將別在中山裝口袋中的鋼筆放在面前的桌面上，鋼筆下是早已準備好的筆記本。

　　每個人的筆記本都是寫滿字跡的，正面寫完，又用乾淨的背面書寫。

　　節約的美德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身上體現。

　　省局局長來的時候，大家紛紛起身，省局局長擡手，「都坐下吧。」

　　「這次會議主題，相信大家也都清楚……」

　　省局局長開門見山，簡明扼要。

　　情況特殊，零件是他們目前急需的，省局希望大家能夠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來。

　　每個人都在省局局長面前說著自己的見解，以及最近進度的彙報，隻有趙局長安靜的坐在原來的位置，一動不動。

　　大家看他不動，下意識都看向他。

　　等大家都彙報好之後，趙局長才起身，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包螺絲，「我們局內目前研發出來第一批鈦合金螺絲，請諸位專家和局長看看，鑒定一下合不合格。」

　　趙局長說的時候，起身，將螺絲分發出去。

　　趙局長的話，引來大家的低聲討論，被發到螺絲的人研究著螺絲，然後沒被發到的，都湊到身邊有螺絲的人跟前看。

　　一時間，大家都專註於手上的螺絲。

　　「具體如何，還要進行實驗才行，老趙，這次做的不錯……」

　　省局局長表揚趙局長。

　　趙局長謙虛的起身，將謝長寧交給他的材料表遞給省局局長，「這是我們研發人才在實驗成功時，用到的各項材料數據。」

　　謝長寧的材料表很厚，上面都是手寫的一些注意事項。

　　省局局長驚訝，他著實沒想到，趙局長手下的人會將這份材料數據交出。

　　看出省局局長的想法，趙局長開口：「她說她還年輕，不如諸位專家經驗足，特意拿出來跟諸位專家探討的……」

　　趙局長說這句話的時候，聲音不自覺飛揚起來。

　　他對自己挖到這麼一個寶貝感到自豪（儘管是王利生說服他的，但是他最後不是同意了嗎！）。

　　專家們面面相覷，省局局長示意秘書將材料數據遞給距離最近的一位，供他們看。

　　一時間，會議室內再次安靜下來。

　　「數據方向……是對的！」行家一出手，就知有沒有！

　　「對啊！我怎麼沒想到呢！？」

　　有專家拍大腿。

　　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，可以確定，這份材料數據是目前最完整的一份數據，等專家們的推演結束，螺絲的實驗結束，就可以得到結果。

　　會議結束的時候，實驗還沒有開始，趙局長也不急。

　　他覺得這件事，他們局十拿九穩！

　　在離開前，省局局長叫住趙局長，「我聽說，你們局內的廠子有用背景複雜的員工？」

　　省局局長的話，讓趙局長臉色微變。

　　他暗罵別人大嘴巴，他對省局局長解釋，「這件事我日後會給您解釋，隻要實驗結束，我就來跟您負荊請罪！」

　　到時候，他就有依仗了！

　　省局局長深深看趙局長一眼，明白趙局長話中的意思，他眼中露出意味深長，「既然如此，那我們就實驗結束後見。」

　　趙局長從省局離開，一頭汗的回到車上。

　　「等久了吧？我們先去吃飯。」

　　趙局長沒有回去的意思，讓王利生皺眉，「局長，我們不回去等電話嗎？」實驗不得兩三天到半個月才會出結果嗎？

　　「我們在這裡住一晚上，明天早上就會有結果。」

　　特事特辦，現在省局等不及。

　　三人吃過晚飯，就在省局隔壁的招待所居住一個晚上。

　　第二天一早，省局局長的秘書就敲響趙局長的房門，「趙局長，局長要見你！」